東華漢學 第二十三期
《東華漢學》第二十三期
出版日期:2016-06
【特邀稿】《西遊記》與元蒙之關係試論:以「車遲國」與「朱紫國」為中心考察 |
作者:謝明勳 本人嘗針對現存於韓國,建造於高麗王朝時期(中國元代)之「敬天寺」十層佛教石塔之「西遊」故事浮雕進行研究。「車遲國」故事除見於此塔(圖像文本),亦見於《朴通事》(文字文本),此種獨見於高麗王朝,而不見於中國載籍之特殊現象,應當是一項值得人們關注的研究命題。 本文擬從石塔之建造過程進行考察,推測此圖出現之因由,配合世本「車遲國」與「朱紫國」二事之中與元蒙相關之事例,證明「古本」《西遊記》在元代應當已經存在。「車遲國」故事浮雕可能是政治產物,「朱紫國」故事所載異事乃是元蒙婚制與高麗貢女制度的歷史印記,此乃文學(小說)反映社會之明確事例。世德堂《西遊記》刊本乃現今及見之最早者,學者多認為《西遊記》成於明代,然其書應有所本,其中仍有被眾人輕忽之元代遺跡。 頁次:1-42 |
論「方城內外」 |
作者:劉文強 《上博簡》〈申公臣靈王〉篇,學者多以為其中人物為楚靈王與申公穿封戌。本篇擬從地理的角度觀察,探討「方城」之定義,其位置所在,其範圍廣狹,明「方城內外」之所指,因而確認本篇之申公必非穿封戌,實另有他人。 頁次:43-62 |
袁曄《獻帝春秋》之歷史敘述評議 |
作者:陳俊偉 吳人袁曄撰有《獻帝春秋》一書,雖然《隋書•經籍志》將其列入「古史」類,實則內容謬誤甚眾,從裴松之開始即頗多學者指責之。然而,看似率爾而作、遠離真實性之嚴苛要求的現象背後,其臨史心態十分值得後世讀者玩味:或過度好異求奇,抑或有意、無意間隱伏政治立場。多條史料本身相當具備文學性,大量運用對話等各種史傳寫人之技巧;尤其是屢屢將角色置諸於急迫的情境下交代其反應,藉此書寫之人物往往較容易表現性格側面。另外,該書還對敵國實際開國君王曹操較不友善,竟然還對曹操之重要敵手袁紹予以較正面的型塑,成為魏晉史籍中少數的異類;這不僅折射了三國鼎峙爭霸的實況對史籍的影響,同時說明了即使是看似此類因「愍其廢絕」而「以備遺亡」的著作,皆難免囿於見聞立場而自成一套非常迥異於他人的論述。藉此也不難明白,《獻帝春秋》信然有其獨到的文史價值存焉。 頁次:63-100 |
宋代禪門文獻中的散聖及其游戲形象的精神淵源 |
作者:黃敬家 宋代禪門透過燈錄編纂,將佯狂瘋癲、傳承不明,又難以歸類的狂僧,另立一類以總集之,從《景德傳燈錄》別列「禪門達者」伊始,以下燈錄或名「散聖」,或名「應化聖賢」,以不使其精神湮沒。早期的燈錄所收錄多為前代的異類狂僧,南宋以來禪門語錄則出現多位本朝散聖。相較於唐代狂僧以種種佯狂神通變化,宋代語錄中的散聖則更凸顯其游戲應化、任運自在的特質。目前學界關於禪宗文獻中的狂僧研究亟待開發,因此,本文將接續六朝至唐代狂僧的歷史脈絡,考察宋代禪宗燈錄對異行狂僧的歸納定位,爬梳禪門燈錄、語錄中宋代禪門散聖的形象史料,挖掘宋代禪林散聖在禪宗中的定位及其游戲形象的精神淵源。 頁次:101-134 |
戲擬與感舊:論《水滸後傳》對《水滸傳》之再現模式 |
作者:曾世豪 關於《水滸後傳》的討論,前賢多集中在政治意味或歷史背景的探究,看到的多是比較嚴肅的風貌。然而,魯迅在介紹這部《水滸傳》續書時,卻用「故雖遊戲之作,亦見避地之意矣」的評語來涵攝它;這不免令人玩味,究竟《水滸後傳》是否有其相對於「嚴肅」以外的遊戲色彩?本文即以「戲擬」和「感舊」作為討論的基準,希冀能夠重新檢視這部小說的創作旨趣。從對前作的情節模仿出發,可以看到作者的遊戲筆墨;同時,續書中人物的「感舊」,又帶出對現實的嗟嘆,進而觸發逃遁海外的避地之意,職是,「遊戲」和「嚴肅」二者在書中,應該是兼容並蓄的。最後,部份片斷的物體,又指引讀者前作的種種熟悉的場景,莫不幽微地隱含著《水滸後傳》與《水滸傳》的聯繫關係,這些都是埋藏在續書中的敘事密碼。 頁次:135-168 |
香菱新論——兼探《紅樓夢》的另類愛情觀 |
作者:歐麗娟 在紅學的人物論述裡,一般都是以三個名字的變化來描述香菱一生的悲劇命運,形成一個固定的表述模式。本文有別於此,認為香菱一共有四個名稱變化,一再更換名字固然意味著失去了自己的主體性,但由於家族遺傳基因的關係,使得香菱始終保有一種明朗淳正的獨特稟賦和執著的詩性嚮往;並且在不斷改名的曲折過程中,「香菱」階段既是她的人生主場,也是堪稱幸福的一段時光。尤其是,從文本的事實確證與人物的心理分析,可見香菱與薛蟠演繹了一種獨特的愛情類型,並透過共有的「獃」字隱喻了雙方的天作之合,也許不比寶、黛的木石前盟浪漫動人,卻一樣地深刻用命,說明了小說家所敏於關注的乃是人性的複雜、心理的幽微與處境的多樣。 頁次:169-206 |
愛與戰鬥的雙向命題——七等生《耶穌的藝術》的理想藝術之追求 |
作者:蕭義玲 《耶穌的藝術》是七等生閱讀《聖經•馬太福音》的筆記,可以將此作定位為作家以再現耶穌形象,來進行自我審視的自我敘事。在寫作性質上,雖說《耶穌的藝術》僅是作家的閱讀筆記,然而從〈馬太福音〉到《耶穌的藝術》,作家說解的心跡,與再現的耶穌形象,正是七等生有意將「耶穌」建構為一門「理想藝術」的用心所在。此一「理想藝術」,恰可提供作家在出處應對的緊迫抉擇之際,一個重整生活與寫作信仰的座標。 此外,從書寫形式與內容的雙重關注中,本文也提出,「耶穌的藝術」作為一門「理想藝術」,它的主題便存在於「愛」與「戰鬥」相互交參的雙重敘事線索中。也就是說,作家心目中的「理想藝術」,便是一門在「愛與戰鬥」的雙向命題中,尋找到身心安頓的藝術。甚至可以說,此一主題便是驅動七等生展開追尋書寫的內在動能:作家一系列的追尋書寫,便是對「愛」與「戰鬥」進行種種回應之書寫。追尋書寫中,作家提出的「如何追求理想?」、「如何成為理想?」之問,也正是七等生做為台灣現代文學代表作家的最具「代表性」,與「現代性」之所在。 頁次:207-248 |